教育部长 Petr Gazdík (STAN) 于 4 月初在布拉格一所学校发生砍刀致命袭击后不久表示,互联网、社交网络和“在电脑游戏上花费大量时间”是可能的儿童攻击性普遍增加的原因。这种说法有证据吗?长期研究数字技术对儿童影响的米凯拉·斯卢萨雷夫 (Michaela Slussareff) 表示,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没有单一明确的答案。
去年,美国心理学会(APA)在对暴力电子游戏决议的审查中表示,虽然研究领域已经发现玩暴力电子游戏与攻击性增加之间存在联系,但迄今为止的研究还存在差距例如,它没有关注对女孩和男孩的不同影响,不具有代表性,或者没有充分关注社会经济地位、文化或种族等次要影响。那么情况如何呢?电脑游戏会让孩子变得更具攻击性吗?我完全同意 APA 的引用。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对电子游戏中的攻击行为的研究一直在进行,并且与电影相关的问题直接相关。以前,它的处理方式完全相同。在研究过程中,科学家们分成了两个阵营,这两个阵营的规模大致相同,并且开展了相似数量的优秀研究。
一个阵营表示,这种联系并不直接,但它确实有效,因此当有人倾向于攻击性行为时,他们会寻找此类内容。第二阵营的研究人员有证据表明,玩电子游戏实际上会增加攻击性。当前的研究终于开始关注部分事物。它考察了家庭背景,其中还包括父母如何监控孩子玩耍或消费的内容,如何与孩子谈论这些事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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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个具体的例子吗?攻击性会受到养育方式和家庭冲突的强烈影响。我们发现,来自那些具有攻击性行为的家庭的孩子,对于什么是攻击性的,什么不是攻击性的,有不同的看法。
研究发现,如果父母真正注重限制孩子接触电子游戏和电影中的攻击性内容,就可以减少儿童的类似表现。然而,家庭环境仍然是一个根本性的影响。孩子需要有人帮助他形成行为模式。而这似乎是内容本身无法做到的。一个来自充满爱的家庭的孩子,在家庭成员之间善待彼此,建设性地解决冲突,在玩“射击游戏”后,他在现实生活中也开始表现出攻击性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米凯拉·斯卢萨雷夫
- 研究数字技术对儿童发展和健康的影响,并在查尔斯大学的国际团体中发表演讲
- 她是非营利组织 Slow Tech Institute 以及面向家长、教育工作者和儿科医生的儿童数字健康倡议的联合创始人
- 普及当前的科学研究、研讨会和会议的讲座
所以,无论如何,只看电子游戏的坏处是错误的……是的,游戏的范围是巨大的。如果孩子玩的是完全没有攻击性内容的策略游戏,那么应该不会有问题。例如,牛津大学的 Andrew Przybylski 是电子游戏积极接受的坚定支持者,他发表了 Covid-19 时期的研究结果。他们表示,在封锁期间,每天玩电子游戏时间不超过一定限制的人在生活满意度和心理状态方面表现出更积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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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人们为什么玩游戏。当他开始把游戏和社交网络作为治疗生活中所有痛苦的通用创可贴并开始将它们用作应对机制(一种帮助人们应对压力的机制,编辑)的那一刻他感觉很糟糕,这可能是走向成瘾的一步。
当谈到孩子及其与数字技术的健康共存时,是否有任何养育方式比其他方式更成功?在这方面非常有趣的是最新的研究,涉及家庭与媒体的关系以及父母对待孩子的策略。它们表明,一些家长的行为是限制性的——他们禁止、使用家长锁,并且通常试图限制孩子对内容的访问。
有些家长有一种我们可以称之为自主支持的方法,他们鼓励孩子在互联网上自由搜索,但同时教他如何搜索好的内容并保护自己免受坏的影响。
第三种是不一致的父母。他们让孩子做他们想做的事,让孩子的情绪影响他们,或者被报纸上的标题吓到,说“你不能上那些社交网络,因为有很多掠夺者”并禁止孩子这样做。然而,接下来的一周,他们就不记得了,也不再提出任何进一步的要求。
当我们比较这三种类型的父母时,结果发现,父母不一致的孩子表现出消极行为的风险最大,并且数字技术对他们产生更大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接受自主教育的儿童面临的风险最小。
寻找电子游戏与攻击行为之间关联的开始
几十年来,研究一直集中在电子游戏是否会导致儿童和青少年更具攻击性。即使在今天,整个科学界对这个问题还没有达成共识。然而,当学校枪击事件发生时,政治代表们一再将悲剧归咎于电脑游戏(例如《华盛顿邮报》或 NBC 新闻对此进行了报道)。这种言论在 20 世纪 90 年代愈演愈烈,当时《德军总部 3D》或《毁灭战士》等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开始流行。 1999 年,美国哥伦拜恩高中的学生埃里克·哈里斯 (Eric Harris) 和迪伦·克莱伯德 (Dylan Klebold) 开枪打死 13 人,打伤 20 人,电子游戏被认为是主要原因之一。哈里斯是上述《毁灭战士》游戏和其他类似类型游戏的狂热玩家。但调查从未正式得出这样的结论。
今天的儿童和青少年是否比他们的前辈更具攻击性?据我从国外有关这些问题的研究中了解到,虽然电子游戏(包括攻击性游戏)的数量在过去二十年中有所增加,但青少年的攻击性却有所减少。但我不知道现在捷克的具体情况如何。
儿童攻击性行为的其他重要原因还有哪些?它们的数量可能非常多。除了家庭背景之外,它可以是生物倾向,也可以是心理问题、某种诊断。患有注意力问题、自闭症谱系障碍或患有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儿童和青少年对数字内容的负面影响可能比其他人更强。
加兹迪克先生的说法可能与这样一个事实有关:在新冠疫情期间,青少年中抑郁和焦虑的人数急剧增加,当然这会对攻击行为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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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研究了电子游戏是否会鼓励攻击性。但它们可以作为教材、作为模型的维度又如何呢?有一个实验,让一群幼儿观看海绵宝宝的一集,其中的角色对某人具有攻击性。第二组则听了另一个不存在此类元素的童话故事。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孩子们独自玩耍。然后可以观察到观看《海绵宝宝》的孩子在游戏中具有更多的攻击性元素。因此,内容可以起到示范作用,但不一定会导致真正的攻击性。
这些都是短期影响。但这是否说明了长期问题?我们不知道这一点。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我认为获得它是不现实的,因为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根据我的经验和我周围的情况,我知道越来越多的幼儿玩游戏并观看不适合他们的内容。如今,《堡垒之夜》的玩家年龄只有 8 岁,但官方规定它是从 12 岁开始的游戏。这绝对不好。
最广泛意义上的互联网又如何呢?通过它,许多孩子从小就可以接触到描绘暴力(有时是性暴力)的连续剧或视频。下一章是看色情片。难道他们就不能对现实世界的暴力更加麻木吗?我不确定电影,研究并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但对于在线色情内容来说,情况似乎确实如此。主流色情内容包含某种形式的攻击性,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言语上的。它主要针对女性。事实证明,色情内容的类型和数量会导致性行为模式的改变。很少有孩子会在十二岁时想到搜索此类内容,但不幸的是,今天很难避免。大量消费色情内容的普通消费者可能会变得更加麻木。
然后就是社会的色情化。当我们观察青少年(尤其是女孩)的社交网络时,会发现大量照片是她们处于性挑逗姿势或裸体的自拍照,因为事实证明它们会获得更多的点赞。曾经边缘化的东西突然变得完全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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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为数字媒体的使用对青少年和儿童最严重的影响是什么?在这里,最好问问他们因为数字设备而错过了生活中哪些重要的事情。我认为这就是睡眠。今天的孩子们比一个世纪前的孩子平均睡眠时间少了一个小时。那就太多了。这要么是由屏幕发出的光线造成的,要么是因为有些人早上起得很早,在上学前玩电脑。许多青少年在晚上查看手机和社交媒体。
除了睡眠之外,他们可能会失去运动和社交互动。今天的父母面临着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因为很少有线下内容的吸引力能够超越在线内容。
在您的《游戏、网络、色情》一书中,您指导父母如何帮助孩子畅游数字世界,您还提到了数字技术的积极影响。什么可以真正有益?好处很多,我想很少有人愿意放弃它们。毕竟,我们可以在那里学习并享受乐趣。哲学家米歇尔·塞雷斯对此有一个有趣的提醒。他说,今天的年轻一代被认为是根本不思考、不记得任何事情的人,因为他们会用谷歌搜索所有内容或拥有相应的应用程序。
我们倾向于从消极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但他却反过来说:如果今天的这一代人真的因为在电脑面前而“失去了理智”,那么他们的肩膀上可能还剩下巨大的空间新的东西。这可能是创造力和创新。我想今天已经可以看到了。我每天都会遇到我们的学生,他们非常聪明且与众不同。他们不怕表达自己的意见并提出其他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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